原標題:孝武帝:先被老婆逼崩潰 后因說錯話遭寵妃殺死
張貴人的像。資料圖
孝武帝司馬曜玩弄權術得心應手,替所有的前任都出了口氣,趾高氣揚的各大“豪門”服服帖帖地匍匐在他的腳下,他是東晉史上第一個真正能做主的皇帝。
然而,他對付男人有一套,對付女人明顯就深一腳淺一腳,不知輕重。結果惹出了大事,在一個女人的纖纖玉手下送了性命,也是史上奇觀。
皇帝受夠了皇后的氣
375年,他在14歲親政的那年,冊立了皇后,叫王法慧。
他雖然是皇帝,但不能自由戀愛也就算了,公開選美、挑一個自己稱心如意的都不可能。因為“媒婆”是強勢的謝安,盡心盡力地提供“一條龍服務”。
謝安在“皇上婚禮籌辦會”上說:當年晉武帝死后,皇后的父親楊駿搞得天下大亂。所以選皇后不僅要看女孩本身,還要看她的父親是不是忠厚正直。
大臣們紛紛點頭,把大族中的女孩一個個拿出來點評,反復比較優劣,選來選來去選中了王法慧。謝安說:她長得漂亮,品行又好﹔他的父親王蘊既有名望,為人也端正。
王法慧比司馬曜大2歲,王家是大族,培養出的女孩一定是大家閨秀、溫婉賢惠,可以母儀天下。於是集體鼓掌、全票通過。
謝安其實根本沒見過王法慧,但他了解王蘊,又見過兒子王恭,博學多才、為人持重。謝安想當然地認為:哥哥這樣,妹妹當然不會差了。
然而經驗主義害死人啊。這個妹妹簡直就是賈南風第二,成了皇后以后,生活奢侈,吃穿都要一等一的﹔喜歡吃醋,不許司馬曜碰別的女人﹔行為粗魯,像個鄉下潑婦。更要命的是:把酒當水喝,每天不喝醉了就不爽,喝醉了就發瘋,發瘋了就要摔東西打罵人,把后宮搞得雞飛狗跳。
所有的人大失所望。
在朝堂上從容自如的司馬曜,每天最痛苦的事就是“下班回家”,對這個瘋女人束手無策,每天唉聲嘆氣,看到就躲。最后沒辦法,找到了岳父王蘊,涕泗橫流,說:老爸啊,你不知道我這些年生活得多苦,生不如死啊。
王蘊嚇得不輕,摘下帽子,老淚縱橫,深深地鞠躬,說:我代女兒向陛下賠禮道歉了。
王法慧聽到以后,稍稍收斂,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。過了5年,21歲的王法慧病死了,兩人沒有小孩。19歲的司馬曜總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,痛痛快快地吸一口新鮮空氣。
被寵愛的妃子殺死了
司馬曜本來就是喜歡喝酒,得到了來之不易的自由后,就像脫?的野馬,放縱無度,常常是徹夜狂飲。
這幾年,地震、水旱,全國基本上進入“三年自然災害”年代,餓死的百姓到處都是。他卻完全沉湎於酒色,身邊也沒有能規勸他的人,以前還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,后來,基本上是革命的小酒天天醉,喝得精神大頹廢。
一次,他在華林園(今南京雞鳴寺附近)喝得高興,看到天空中慧星劃過,他舉杯祝願:彗星啊,我敬你一杯酒,從古到今,哪有活到萬歲的天子呢!
他真是烏鴉嘴,這種不吉祥的話也能說出來。
396年9月,司馬曜獨掌大權已經12年了,他在宮裡的清暑殿中與寵妃張貴人一起飲酒,他越喝越多,越多越想喝,死拽著張貴人陪著。張貴人受不了,說:我是實在喝不動了。
司馬曜不開心,頭腦暈暈地說:你是怎麼封為貴人的,不就是長得漂亮嗎?現在你都近30歲了,又沒有小孩,讓你陪酒,你都不給面子。告訴你,我更喜歡年輕的女人,明天就廢了你。
說完爛醉如泥,倒在地上。張貴人一向得寵,從來沒有受過氣,聽到這樣的訓斥,無比憤怒。他這次是酒后吐真言啊,自己美人遲暮,又沒有兒子可依靠,說不定哪天被打入冷宮,性命都可能不保,越想越怕。
晚上,孝武帝再次大醉,就睡在清暑殿裡。張貴人看著這個無情的男人,怒從心頭起,惡向膽邊生,動了殺心。
她把孝武帝身邊的親隨們或者灌醉,或者打發離去。然后,喊來了心腹婢女, 搬了幾床大被子,捂住孝武帝的臉。很久以后,才拿開被子,探探他已沒有了氣息,才鬆了一口氣。
第二天,她找到司馬道子嚎啕大哭,說皇上喝醉,在睡夢中突然死去了,她們清晨才發現。
凶手趁亂逃跑了
在孝武帝去世前幾天,王珣夢見一個人給了他一支像椽子那麼大的巨筆,王珣驚醒后,對家人說:這是要出大事的預兆啊。
不久,皇帝駕崩,孝武帝去世以后的訃告等,都出自王珣之手。
張貴人雖然圓了謊,但紙包不住火,風言風語還是從宮中傳了出來,令無數人詫異的是:這種重大案件,至少要成立一個調查委員會,寫個詳細的報告,給天下一個交代。然而,沒有人追問,為什麼呢?
第一、太子是“真傻”。
司馬曜有兩個兒子:15歲的司馬德宗、11歲的司馬德文,都是被封為淑媛的陳歸女所生。她原來是教坊歌女,有美色、善歌舞,被選進宮,極受寵幸,但幾年前就死了,隻活了27歲。
太子司馬德宗是一個比晉惠帝還要傻的傻子,天生是個啞巴,連冷熱飢飽自己都不知道,吃飯、睡覺不能自理,他肯定不會問了。司馬德文年齡又太小。
第二、司馬道子在“裝傻”。
他草草地結案,認同了張貴人的說法。有幾種猜測:1、張貴人重金賄賂了司馬道子及其左右﹔2、司馬道子已經感覺大哥要對他動手了,巴不得他早死,張貴人陰差陽錯幫了他的大忙,他笑都來不及,哪會去追究這個大恩人﹔3、司馬元道子顯買通了張貴人,聯手刺殺了孝武帝。
也許這是一次蓄謀已久的陰謀,但找不到確鑿的証據。因為司馬道子掌權了,他抹平了一切痕跡,像大雪覆蓋了所有腳印。
所以《晉書》上記載得比較模糊:“貴人潛怒,向夕,帝醉,遂暴崩,終年三十五歲。”但記錄同時代歷史的《魏書》以及后來的《資治通鑒》都敘述了詳細過程。
不論如何,張貴人安然無恙,在后宮照常生活,后來趁著皇宮一次混亂的機會,帶著金銀細軟逃走了,下落不明。
司馬曜在位24年,是東晉皇帝中在位時間最長的,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了。第二天,純正的白痴司馬德宗即位,史稱晉安帝。
司馬曜和司馬道子是同一個母親,就是曾為“黑人女佣”的李陵容,所以司馬曜生前雖然厭惡這個弟弟,但顧及母親的面子,沒有廢了他。大哥突然死了,又沒有遺詔,司馬道子自然成了“老大”。
他讓白痴“下詔”:封司馬道子為太傅,攝政,朝中不論大事小事全都由他決定。
司馬道子在朝中可以自說自話,可地方上的諸侯卻不答應。
揚子晚報記者 楊民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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